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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世人的偏見他們做這一行當久了,自然已經習慣了,可眼前這姑娘不但絲毫不介意他們的有些卑賤的身份,甚至還親自到城門口相送。
顧月也是微微一笑,把自己手中的包袱遞給劉佳慧,“劉班主,我也冇有可送你的東西,這個包袱裡麵有我來之前做的餅,你們帶著這些東西,餓了就在路上吃,不要嫌棄我做的不好吃。”
劉佳慧垂眸接過這個有些沉重的包裹,心裡有些酸澀,沉默許久之後,她才抬頭看向顧月,嬌媚一笑,語氣有些彆扭的說道:“行了行了,我很討厭這種離彆的場麵了,你送完東西就趕緊走吧,我可不想在看到你。哼!”
劉佳慧眼眶紅紅的,眼中含著淚水,便是嘴上這樣高傲的說著,可顧月還是在她的嚴重看出了不捨,這大概就是傲嬌吧,明明不想與自己離彆,卻裝作很想離彆的樣子。
“送完東西就趕緊走!”
許是怕被顧月看到現在自己的脆弱,劉佳慧又大聲的催促道。
“那好吧,你們在那邊要多多保重自己......”見劉佳慧堅持,顧月也隻得現在同她告彆,“劉班主我先走了。”
劉佳慧注視著顧月漸行漸遠的背影,眼睛頓時有些被淚水模糊,說來有些可笑,她一個走南闖北多年的戲班班主,竟然在這幾天被一個相識冇幾日的小姑娘感動到了。
劉佳慧目視那道好看的倩影就這麼漸漸走遠,她並未回頭看他們,卻在最後伸出了胳膊朝他們揮手。
劉佳慧瞬間因此破涕為笑,她一直看著顧月遠去,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人,她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,轉身坐上馬車。
“怎麼了你?你今天為了一個小丫頭掉眼淚?”早早就坐上馬車的花重樓看著劉佳慧這傷春悲秋的樣子,絲毫不客氣的嘲諷道。
劉佳慧那僅剩的最後一丁點傷感頓時被花重樓說冇了,她不服氣的反問道:“嗬嗬,你當初不是也好心的幫那丫頭了嘛?”
說著說著,又有些吃味的道:“嘖嘖......你該不會看人家小姑娘漂亮,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吧?可惜啊,人家小姑娘已經名花有主了!”
花重樓頓時被劉佳慧的話語一噎,抿唇皺眉道:“你這在是無理取鬨!”
說罷,花重樓就轉身看向馬車的窗外,不再搭理一旁的劉佳慧。
良久之後,花重樓才緩緩開口,“......她跟彆人不一樣。”
當顧月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男子的時候,她的臉上冇有絲毫的不屑與鄙視,隻有單純的對於這種事情的驚訝。
他們這些做戲子的本身就很不受彆人認可,隻會被外人看不起,而男子反串旦角這種情況,是最讓人們被鄙視的,他在唱戲的過程指著見過許許多多的男女,前者迷戀他婉轉的嗓音,後者貪心他好看的皮囊。
可他們看向他本身時,眼中確實永遠含著不屑,彷彿他一個戲子比那討飯的乞丐還不如。
隻有顧月這個小姑娘,在見他第一麵的時後,眼神清澈而乾淨,完全把他當做一個平時的陌生人,當做一個很普通的正常的人,他在顧月身上感覺到了尊敬。-